飘落的花儿
曾经有一同事笑笑地对我讲:“女儿今天惊奇地告诉我一个发现———原来老师也是要上厕所的!”
"是呀!儿童的心,天真,美好,一尘不染的.”我会心的答道。
我们何尝不是这样走过来的?也许更为幼稚,更为天真。
记得八岁以前,一直认为:老人永远是老人,大人永远是大人,小孩永远是小孩,只是小孩能长高,人类这结构永久固定不变。没有死亡!
可是突然有一天,邻家19岁的一个姐姐,花样年华,就凋零了。说是自杀,在自家斜斜的仓房里,用细细的尼龙绳,上吊而死,死的很难看,脖子上有紫青色的印子,伸着长长的舌头。这突然的恶迅,深深地震憾了我幼小的心灵。我把自己关在家里,不理任何人,悄悄地脱掉脚上的鞋,爬上炕,坐在朝南的玻璃窗前,呆呆地、久久地望着外边过往的人们,心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:‘人也会死的吗?'。有几次,小伙伴趴着窗户,敲敲玻璃,用手向我比划着什么,我木然地盯着他们看,他们又无奈地摇摇头走了。中午,默默地吃了很少的饭,又爬上炕,我就这样在窗台上呆坐了大半天,终于,不得不接受了“人会死”的坏概念。
渐渐地,好奇心左右了我,人死到底什么样儿?是不是像人们说的那样呢?急忙缩下炕,趁天色还没黑,去看个究竟。
我才推开门出去,就有铺天盖地的哭声向我压来,撕心裂肺的哭呺,绝望的,滴血的呼嚎。远远望去,前来安慰的、帮忙的人聚集了很多,墙根摆着雪白的花圈,靠近公路边,放着一副棺材。我和小伙伴快步围了上去,也没有人来干涉,棺材没盖上,死去的人好好地躺在里边,一动也不动,像在睡觉,脸部被报纸蒙上了。我与小伙伴把半个身子都栽进去了,试图从报纸缝隙看到那紫色的束痕,可是没有看到,真想去揭掉那张报纸,又怕激怒了大人,只好作罢。我与伙伴逗留片刻,就失望地离开了,全然不解这家人哭得如此撼天动地的凄凉。
年龄小,确有许多的不懂,就连死者的小妹也没有掉下眼泪,最伤心的是她的母亲。
几个男性成人,拿着工具,来盖棺。随着凄猛的哭声,邻家大娘铁青的脸,跌跌撞撞扑出来,扑倒在棺木上,边喊叫,边捶打着木头,不肯起来。几个阿姨上前拉她,抱她离开,可她死死抓住侧板不放手,劝扯了好一阵,才把她拉开。随着“叮叮当当”几声无情的巨响,大娘又奋力挣脱拉她的人,扑在木头上痛苦地、绝望地哭泣······泪水不断地流,眼睛红肿地眯缝着,哭一阵儿,又面朝天,两手高高举起,向老天述说着她的伤悲,可是天空依然晴好,没有同情这可怜的妇人。她双手用力地拍打着木头,似乎想撼醒熟睡中的人儿。剧烈的心痛加上用尽全力的哭动,她晕过去了。站在一旁忍不住抹泪的阿姨们慌忙采取急救措施,抬的抬,掐“人中"的掐“人中”,七手八脚地把她弄到屋里去了。
那睡去的人儿,她实在是睡的太沉。要不?怎么听不到母亲的一声声呼唤?怎么感觉不到母亲的阵阵心痛?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!
几天后,作业站前边一块干黄的荒草地上,燃起了熊熊的火焰,没有人去救火,因为那块地较独立,烧不到房屋。烈火中,那失去爱女的妈妈,披头散发,疯疯颠颠地在里边跑过来,跑过去,一会儿哭,一会儿笑,一会儿又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,一会儿又伸出双手在火里抓着什么,一会儿又好像在跳舞······
远远看着那伤心的母亲,人们都会认为:她确实是心痛得疯了!
北方的初春依然寒冷,白雪在脚下被踩得“吱咯吱咯“作响,呼出的气变成了白色的轻烟潦绕在嘴边,清冷的风吹拂着人的脸颊。大娘的心依然像冬日里的冰,凉凉的,久久不得回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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